
迟悟
冈仁波齐是一座山,一座在西藏人民心中有无上崇高地位的神山,坐落于阿里地区普兰县境内。山下,转山的人年年不断,有本地人,也有世界各地的游客。
湛蓝的天空下,冈仁波齐耸立在一片色彩斑斓的经幡之上,耸立在一片逶迤的群山之上,远远的就进入人们的眼帘;山峰海拔6600多米,外形像金字塔,峰顶常年积雪。那被洁白的哈达围拢的“金字塔”,看上去晶莹剔透又巍峨庄严,闪烁着东方神秘的佛光。相比埃及沙漠里那古老肃穆的金字塔,更显得钟毓灵秀有自然生气,仿佛告诉你——她就是传说中的世界中心。
围山转一圈是56公里,山路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。一般人需两天转完,本地人只要一天。
当天早上八点多钟,乘景区的车到转山点。看着那洁白的山峰近在眼前,我有点莫名的激动。开始路比较平坦,感觉还好。渐渐有了坡度,虽不大,但非常吃力,每一个坡登上去后都要停下来歇好一会儿。路弯弯曲曲,路面全是自然形成的碎石子和渣土。我走走停停,几乎每迈一步都要停下来大口喘气。不时有人超越我,有的是穿着藏袍的本地人,有的是像我一样的游客。特别是那些本地人,轻松地迈着大步,真让我望尘莫及。
走到一个开阔的山坡上,看到三男一女四个藏人,席地而坐,居然从挎包中拿出一个小炉子,烧起酥油茶。他们黑里透红的脸上露出幸福美满的笑容。也许,对他们而言,转山就是一种日常生活。
大概走了十几公里,实在走不动了,我叫了一辆车返回出发地塔钦。
塔钦本来是冈仁波齐山脚下的一个村子,十几户人家。随着旅游业的开发,这里成了一个转山游客的集散地,昔日的山村变成了小镇。大大小小酒店宾馆不计其数,酒店外的路多数也在扩建中,感觉是在加速提高这里的游客接待能力。
酒店老板告诉我:除了冬天封山外,他们的酒店基本都是客满。隔壁房间住着一位年龄与我相仿的陈先生,重庆人,先后来转了三次山,都住在这酒店。曾经遇见一位女士,陈先生看到她上气不接下气、蜗牛一样地前行,递给她一块巧克力,劝她高反重,身体第一,意思是不要再坚持了。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,在转山海拔最高的5200米卓玛拉垭口的山坡上,他依然看到她没有放弃,在蜗牛般地前行。
第二天早上,我离开酒店时,看到一批游客在办理入住手续。不知道他们中有几个是陈先生,有几个是我。我想,冈仁波齐是一座看得见的山,还有一座看不见的山在每个人心中。也许更多的人是在转心中的那座山,是在挑战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