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叶
我去东极岛,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,约个朋友,看天涯和海角。
登岛是在周六的下午,太阳正烈,照得人睁不开眼,但不热,码头上海风轻抚,送来阵阵凉意,夹杂着大海的腥味。一切都是海岛的模样。订下的民宿在半山腰,配上一位肤色黝黑的老板娘,到店时她正在洗海螺,乐呵呵地带我们去看房间,小巧倒也清爽,设施不如酒店完备,但出门在外,我们不该要求更多了。
岛上的物资相对有限,除却海产,大多的日用品、零食等需要从海路运输。不巧的是,为了保持海岛的原始风貌,班船极少,两相结合,不难得出,岛上的物价是偏高的。但这并不让我们沮丧,腥涩的海风、崎岖的山路、破旧的小楼,足有一节手指大的蚊子,东极岛与传统都市截然不同的风貌,让我们两个“城市娃娃”兴奋起来。
走近红白灯塔是傍晚六点多,在临近大海的一片礁石群上,红白相间,却也没有什么特别,让人留恋的是此时日落的情景。就像游记里描写的那样——夕阳把这个世界镀上金色,一切都显得格外柔软,余晖映在海面上,一个波光粼粼的梦境。我们情不自禁地坐下来,吹着海风,互相依偎,沉默不语,享受着这一刻远游的宁静。
假期很短,第二天的下午就要返程。早起听说了台风的消息,离岛还很远,但波浪已起。站在堤坝前,海浪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汹涌,白色的浪头一遍遍冲击着砖石,涌上低处的堤坝,浸湿地面和游人。海蟑螂也夹在海水里上了岸,密密麻麻,触角分明,与儿时所见的陆地蟑螂基本相似,颜色略浅,带着棕色的透明感,仔细打量还是让人毛骨悚然。说来丢人,我见了它,确实绕道走。
都说“福祸相依”,上午为难得一见的海岛浪涌兴奋不已,下午就得知了轮船难以停靠,改去了偏远的旧码头。我们无奈地背着行李沿着山路盘绕而上,路边满是人家,炒得喷香的海鲜面,摇着尾巴的幼犬,女孩叫卖自酿的东极啤酒,原汁原味的海岛人是独有的风景。渐渐到了山顶,阳光愈烈,透过林木向下俯瞰,海水犹美,然而我早已没有了兴致,汗水湿了鬓发,脑子里只想着洗澡了。
出游总是以想家和疲倦告终,月余后回想起来,却又觉得有滋有味。